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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后天空会很蓝


  加平和雪玫,一上大一就给人家“班对”的感觉。
  加平是个长得高高帅帅的男孩,从南部一所和尚高中毕业后,考上台北的“国立”大学,于是北上来念书。对第一次离乡背井的加平而言,台北是个陌生的城市,东南西北他都搞不清楚,连书店开在哪里都不知道。因此,当上第一堂课,教授开出长长的一列书单时,他一脸羞怯地问坐在旁边的雪玫:
  “请问……哪里有书店?”“哪里都有啊。”雪玫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但她惊讶的笑容却使他更加面红耳赤:“对不起……”雪玫没想到,这个大男孩如此害羞。一向善解人意的她,在仔细询问之下,才发现加平真的是个“都会陌生人”,她也就很有母性地带领这只怯生生的小羊,从选购日用品到采买图书,还兼做服装顾问,把加平打扮得像个“都市男孩”,更为他介绍社团活动。加平对雪玫的热心感激不已,一切依雪玫的意见为意见,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变得形影不离,“班对”之称也就不胫而走。
  从没有交过女朋友,甚至从前不曾和女生说过三句话的加平,第一次受到女孩如此的眷顾,他觉得受宠若惊。
  刚开始,他也晕眩眩的,以为自己掉人爱情海,有一个下午没见到雪玫,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加平变得很快。在高中只知努力念书的他,是只对现实生活完全无知的呆头鹅,但是到台北一年后,他已经羽翼丰满,变成一只天鹅了。身材修长的他加人篮球队后,风靡了不少该校的女孩。
  当加平完全适应台北的生活后,他却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并不“爱”雪玫,也不再喜欢和她同进同出。
  不只因为雪玫并不是个漂亮女生。最大的原因是,他已经没法忍受雪玫继续跟他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不喜欢她仍将他当“乡巴佬”,他觉得雪玫之于他,比较像一个小妈妈,不像女友。他发现,在他和雪玫之间搭成桥梁的,不是爱情,只是友谊。
  虽然他还没有新的女友,但他确实不愿意再将雪玫当成女友了。他还年轻,他告诉自己——这么早定下来,做什么?
  他坦白地告诉雪玫:“我想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
  雪玫愕然,问他:“为什么?”加平却无法将真正的理由说出口,怕对雪玫多一重伤害,怕她说他过河拆桥。
  当他不懂什么叫爱情时,他以为她是他的恋人,当他开始想爱时,她成为他心头一块云,处处遮挡他的天空……他未尝不知道,雪玫对他真情挚意,她也是个有内在美的女人,他不是不懂她的内在美,只是他无法发自内心深处地去爱她。
  说不出口,又不愿意继续,加平于是逃避。上大二时,他故意修跟她不同的课,如果是共同必修课,他也都等她坐定了,才在最后面的位子悄悄坐下,无视雪玫为他保留的前面空位。雪玫觉得他这样做,让她在同学面前很难堪,约加平出来谈,他也都相应不理。过了不久,雪玫的情绪崩溃了,她再也没有办法上学,只要听见同学们窃窃私语,她都会以为他们在谈论加平与她的事,她甚至想转学: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干脆消失在你面前!雪玫想……
  这也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如果你是雪玫,你一定觉得很难堪,你们曾是人人艳羡的一对佳侣呀;你也许会认为,加平这样做太不应该,但是,如果你是加平呢?你的心里大概是有苦说不出吧!
  校园恋爱里,类似加平及雪玫的例子不知凡几。角色不同,你的立场就有异,惟一相同的是,两个人都不太好过,一个怕被骂负心,一个怕被笑是遭人抛弃,两个人又是众目睽睽的班对,大学还有三年,怎么办呢?
  这确实是个相当棘手的例子。解决方法无他,说起来很简单,两个人看样子是必须摊开来说,各自祝福对方的决定,撇开可能曾有的爱人同志关系,继续当朋友,如果真的不能当朋友,也该继续当同学,总而言之,最好不要从朋友变仇人。说起来简单,但改变心态是困难的。可是,如果不肯改变心态,勉强对方何益呢?爱情不是买得到的,当然更不是勉强得来的,一勉强,爱苗就死了。
  刚离开爱情的人,常会非常灰心,被动的那一方会觉得“我再也无法复原”,而告诉自己“我再也不能相信爱情”,或者情不自禁地认为“再也没有人会爱我”,这些情绪,都会自然而然地在你的脑海里涌现,转为对对方的一种恨意。
  这是人之常情,你会为失去的爱受苦,但事实证明,你若能预知未来,你就会知道,这件事没那么严重,别人如果谈论你、批评你,是你听者有心,对别人而言,那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已,对他们而言,你的大事是他们喝咖啡的下午话题,根本不关痛痒!
  能解除这种痛苦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自己的苦只有自己承担,不管你受到多重的伤害,只有你是能治疗伤口的人。停止乱想,是疗伤的第一法则。你的苦会有意义,它提醒你,人生并非你想像中那样,它会有欠缺,而那个欠缺,只有你能弥补,这种“人生期待”的落空其实越早遭遇越好!
  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一句发人深省的话,他说,他在失去爱情时,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任何一根浮木;但在自己学会在人生里游泳后,他才发现,河上原来还有大船!
  不要对未来失望,你会越来越好,如果你愿意练习一下“泳技”!
  并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靠沟通解决。有时就是行不通,也就是所谓的缘分已尽,那么,与其让两个人貌合神离,不如还两人自由天空。当爱情走到了尽头,你无需强留,失去了他,你不要再失去自己!
  这时候,你最需要的是:复原。放开你的愤怒,放开过去,放开对他的控制,学习如何爱自己,如何运用自己的生命,克服你对孤独的恐惧。
  “我对他这么好,他怎么会这样?”真实的雪玫曾经这样问。事实上,真正的问题答非所问,不是你对他不够好,是他已经不能再吸收你的好了,你的好,像水流过石头,石头不能吸收,于他又何补?
  你很年轻,可以从头开始。即使你不年轻,悟到这个真谛,永不太迟。
  你不会真的受不了。别再以各种妄想来折磨自己。
  如果你是加平,你也不该采取这种“乌龟”式作风;在爱情关系中,长痛不如短痛。你若真的觉得你再也不能负荷这段感情,不必勉强留下来,让两人之间不再恶化。
  若你不知道这段感情到底该离开还是再继续,你确实该给自己一段时间,暂时离开新如蜜的爱情,舒缓自己;分开时,考虑你自己的真正感受,信任人内心深处的决定,而不是在想别人会怎么看,他会怎么难受,倾听你真实的声音。
  我们内心的声音常是最好的参谋,可惜,我们常常因为外在噪音而掩起了真正的耳朵。
  有点耐心,等暴风雨过后,天空会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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