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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对话人的故事:这事发生在纽约还是深圳是另外的一回事或者关系不大

  我说过我要写一篇纯性爱的小说,我正写著呢。我没扯远吧。
  男配角端著冲锋枪朴向两警察大叫,“我要让你们看看知识分子的活法。”男主角的女友死在他的床上,他和她同枕而眠,剧本没有交代凶手充满暗示。
  我是谁?谁是我?我是非子?我是艾红?我是依平吗?我是她们的总和?我是她们中的一部份?我究竟是谁?或者艾红是非子?一个过去的名字?那依平的故事有我多少的成份呢?事实上我只是这篇文章的作者。我在苹果电脑上打著中文字。我使用五笔字型。我不过是通过机器打些字出来而已。但我确实怀疑一切,比如年龄、比如学生、比如中国人身份、以及身份本身除了女人长在脸上写在身上而外。
  -你觉得这电影怎样。-不错呀,张艺谋通过女人的视觉讲述女人的面对男人的故事,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巩利的关系。-张艺谋是卖国贼,什么大红灯笼高高挂,-你说他是卖国贼,我没听错吧。-他出中国人的丑,总拍中国的落后、贫穷。
  艾红和刚认识姓名还记不全的男士并肩走回今晚将留宿的新村三楼二号。艾红到了改革开放的前哨阵地-深圳或者纽约,春节或者圣诞节的城市人去楼空,天又下著倾盆大雨,她背著齐腰高的牛仔包里面塞满土特产,将带给曾经是现代派诗人如今下海名为长城无限公司总经理的表叔。
  我叫艾红,我表叔不在?开门的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他去贵州或者佛罗里达谈生意了,你请进来吧。小伙子眉眼生动,笑著做个请的手势。
  表叔的房子很大,三一厅,月租三千,(这是她一年的工资)看来是发了。表叔以往在部队文工团跳芭蕾以《红色娘子军》的连长洪常青红极一时,小伙子跳小战士(这是在她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得知。)小伙子说如今她表叔还是红色娘子军的连长而他仍然是小战士。
  艾红笑著说,我表嫂可非等闲之辈。
  表嫂游忍有余处理人际关系技巧令艾红大惑不解,平生算领教了什么叫女人的心计了。逢丈夫外遇表嫂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平凡女人,她处变不惊以不变以万变,她和和气气找那个女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且仿佛从女方的角度出发说,我理解你的感情,我相信是很真很纯的,你多年轻呀,年轻就是本钱嘛。他对你也有真情也在乎你,但他很为难你看他最近都瘦了,这是他写给你的信可是没有交这说明点问题吧,我们可以做朋友,这已经是历史了,我说得对吗?说得那十七岁小姑娘且羞且急只有点头称是的份。表叔每梦浪一次就更加对他的妻敬畏不已,平时的大小家事习惯性的唯命是从。表嫂长袖善舞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每次涨工资都少不了表嫂。表叔对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精神从心里拜服了。
  小伙子说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你想吃什么,海鲜还是俺们的四川菜。
  反正我不要吃龙虾,艾红说,龙虾肉象肉又不象肉怪怪的,没骨头,是鱼又没刺,我觉得可怕。中国人对吃怎么没一点顾忌,不禁任何一种食。
  在异地和陌生的年轻的同乡男人闲聊、散步,共进晚餐又逢雨后、月明星稀的都市,而且还要回到除了他俩没别人只有三个卧房的大屋,这其中的多样可能性作为成年人他们不论不感到关系的有趣和微妙。当然艾红不希望今晚就和这个比她还浮浅却自以为是的男人有关系,她想象著学识丰富才华盖世的成熟男人或者幽默风趣单纯健康的愣小子。
  即使如此她对男人一向是顺水推舟的态度,天时地利是她性生活的关键,如果凑巧有几分伤感、疲惫,屋内的灯光恰到好处,男人开始模她,她会将男人的手挪走,咬唇低语,不要嘛不要这样不好真的不好,男人坚持模她的敏感地,强硬说我就要就要你,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们会的,谁叫你要到这里来,你认命吧。
  衣服已经敞开了。你的皮肤真好,很有弹性,很白。为什么中国男人喜欢白。白,性感吧。艾红有了性欲的喘息声,这是身体的要求是拒绝它还是满足它,我随随便便就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睡了,我是坏女人吗。从传统的角度说你是坏女人,他舔她的乳房说,你要吗,我要把这个放进去了。艾红不言语,任他动作,他猛然插入其间,艾红呀呀地习惯性嗯嗯,他认为身下的女人达到了高潮。你好淫,你其实是淫的是淫妇,你穿著白衬衫蓝色牛仔裙样子清纯的我差点不敢。言下之意我很容易就上手了,对不对?艾红突然一阵恶心,狠命摆动下体,她要把那个东西弄出来,让他滚得远远的,这是为什么呀,仅仅是性本身的问题或者我生来骨子里透著空洞轻浮的根?是什么让我堕落到和我不爱他不爱我的男人做爱。我从十七到二十三岁那么相信爱情只有彼此爱的人才能做爱否则是坏的下地狱的而我是好女孩是崇高而优美的。
  就是我现在拿出来,我们也算做过了,你还装那门子的正经,我需要,我也能感到你需要,何苦和自己过不去。小伙子用双手掰著她的双跨加快了在里面的抽送并昂头挺胸一字一顿说
  -我日你,我日死你,我就不信我日不死你-
  粗野、血腥充满性暴力的句子让艾红心旌荡漾、艾红突然升腾起花枝招展的勃勃性欲。艾红的身体崩得越来越紧,一浪接一浪的冲动使得她的臀部上下左右疯狂挪动去迎合他,如果他说我爱你我喜欢你你真美,艾红的情欲会停留在马马虎虎糊里糊涂的昏迷中直到小伙子鸣金收兵。事后最令她羞愧万分,她竟在顶峰时不由自主不要命地大呼小叫“我爱你”。于是在以后艾红的性经验中,她迷这个日字,没有它从男人的口中脱口而出她就不能达到高潮甚至没有性欲,我真贱到家了,她想,这真奇怪,简单的办法是把女人理解为渴望被征服天性需要鞭子抽打才痛快。几分钟前她的躯体象长满茂盛稻谷的水田此刻被收割的荒芜,点点滴滴浸入艾红沮丧的心。请把一块石头压在我身上
  非子执意要去看心理医生,她认为自己脏极了。她在梦中想起那些陌生的男人,他们在她的身上爬上爬下来来去去,他们的长样时而清晰时而是空洞的无脸人。
  非子每天晚上三点醒来就再难入眠,他们一个接一个出现,分别和她纠缠,笑著哭著或悄然而行,言行都非常夸张。春天的夜晚,非子的手不由自主在自己身体滑行,难免不想著某些色情的画面。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她看的录相)女人完全投入了看不出是做戏,她真疯真够痴,女人瘦削长脸眼睛很大。这是美国七十年代轰动一时名片。非子的右手在下身私处加速动作,左手食指捏弄乳房,可她达不到她想要的高潮,已经十分种了。她无非希望极度兴奋导致极度地疲惫之后能沉沉地睡去,(近来她闹失眠)她停止在呼吸加快,肌肉越紧越崩的性欲状态。以往她可是一触即发,欲不自禁喷涌而出痛快淋漓。她想是否应了欲速则不达的成语。
  非子对自己非常失望,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奇怪的事她不但没有因睡眠不足形容枯膏,同学们反而说她四目生辉、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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